石板沙随笔
文:可兰
图:梅菜得撕•笨吃
石板沙,一个虽久闻大名却未曾踏足的小乡村。它是西江上的一个孤岛,四面环水,清澈的江水孕育了石板沙的“三宝”:黄鱼、河虾、黄沙蚬。数百年来,村民靠摆渡的原始出行方式、捕鱼捞蚬的生产方式而繁衍至今。在一个烟雨濛濛、宛如春天的秋日里,我们一行五人,经过两次渡轮的辗转,终于可以一睹其芳容。
小船,流水,芭蕉――独特的岭南水乡悠然的展现眼前。
踏上石板沙村那一刻,淳厚的民风恍如透着泥土气息混着花香味儿的清风扑面而来;呼吸间,如汲入一股沁人肺腑的清泉。
依水而居;屋虽小,收藏着一家的快乐温馨;船虽细,承载着一河的似水柔情。
从码头往前漫步,几名老者坐在婆娑的老榕树下,神态悠然安祥。转入一条宽巷,老屋旁的野花肆意绽放。巷口处伫立着一棵紫荆树,紫荆花在微风里浑然飘忽。在这秋的季节,依然能享受到一片茂盛蓬勃,一片花团锦簇。宽巷旁边就是一条小河道,河水清澈,几只小船悄然停泊着。两岸是枕水人家,每家都有门口直通小河。如果坐船走水路,小船可以送人直到家门口。小河两岸空地植有十来棵芭蕉,或一小片甘蔗,或一小片桑椹。芭蕉树下,两只小花猫温情地嬉戏玩耍,一片朴素宁静。
没有太多物质的喧扰,这里的生活简朴而宁静。
行行复行行,偶尔见有村民或手提瓜菜,或肩荷锄头,彼此相遇,或点头一笑,或闲聊数语,便又各走各路。他们不慌不忙地走着,说着,笑着;从容淡定,全无城里人干什么都要冲锋陷阵的狼狈相。这里,丝毫没有城里林立高厦的挤压,各式噪音的袭扰,车流人群的阻隔簇拥,心力交瘁的重负;这里,你只会感受到十足十的浓厚生活味道!
午饭时分,天空渐渐明朗,阳光撩开了迷雾。行人多起来了,脚下发出有节奏的“沙沙”声。老人倚门与过路人说着话儿,小黄狗欢快地摇头摆尾。阳光洒落处,一位戴着眼镜的老伯坐在小木凳上专注地削着芋头。我走近笑着跟他打招呼:“阿伯,你好!准备做饭啦?”老伯抬起头,慈眉善目,脸含笑意回我话:“是呀。削芋头准备做饭罗!你来这里拍照呀?来我家吃饭吧!”一脸的真诚,毫无做作。我推却道:“阿伯,这一次时间紧,下次一定来!”拂了老伯的盛意,心里怪不好意思的。这种真诚,存在于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之间,让我有点诧异。城里即使是邻居之间,唯一的沟通就是楼梯间一声仓促的“你好”,面容还未看清,人已经伴着铁门、钢闸的开合声消失无踪。在和气、礼貌、优雅的“你好”后面,总是透着一丝凉气,人与人之间隔着冰冷的距离。眼前这古风隐隐的小乡村,一切都来得如此自然、亲切,有温度!
久违的质朴、淳厚、平和;步虽远,心已停留。
忽然,小河边传来悠扬悦耳的咸水歌声缭绕在空中,让人身心顿然松驰。歌声搅动了宁静的石板沙村,使淡泊的生活平添了另一种情趣……
远近驰名的咸水“歌王”、“歌后”,为我们送上地道的男女对歌。
一河的歌声,一如水乡人的性情:豪迈,热情,纯粹。 |